在7、80年代的旧金山,滑板爱好者寥寥无几。一个滑板人会感觉自己很孤独、没有人爱。滑板是一种感觉,如果你真想了解这种感觉,就必须亲自滑起来才能体会。1981年,Thrasher滑板杂志在旧金山诞生,此时滑板运动正处于底谷,杂志没有太多商业化内容,滑板的人人都看Thrasher。杂志的主张很嚣张,那便是如果你不是每天都滑板的话,分分钟鄙视你。即使不能完全理解那种狂热,我也深受感染。
我每天都滑板,每时每刻都惦记着,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板。我比父母看电视的时间都少,下雨了就在家里滑。在滑板的日子里,有高潮也有低谷,有信心爆棚也有失落万分,出招的日子总来得很慢,受伤的时候特别难熬……
最美妙的是,当你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的时候,滑板放在床边,双脚远离地面,可你仍能强烈地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在滑着,双脚在板上完成一个又一个的动作。仿佛从小船走上岸,还能感受船在水上漂浮晃动那样。然后你睡着了,做着滑板的梦。
90年代中期是滑板世界被商业化入侵前最后的美好时代,在那时,无限的可能性仍自由驰骋在滑板世界里,伊朗裔美国滑手Salman Agah在Thrasher,写道:“我爱滑板的自由,滑板里没有刻意的‘训练’,我们中有人发自内心的热爱滑板,有的为了谋生而滑,有的为名利而滑,不管动力是什么,我们大家滑板就像是在从事无与伦比的艺术。我说得夸张吗?根本不夸张。如果你无法理解滑板,那就试试从旧金山任何一座山上冲坡下来,让狂跳的心脏告诉你滑板的疯狂!
有个读者给Thrasher杂志写信“美国滑板世界妥协了,都怪托尼·霍克滑板游戏,邻居家7岁的孩子说我们滑板不行,都做不出900度转体。”是啊在滑板游戏里摔倒了可不会疼。一个人滑板是最纯粹的体验,游戏永远无法给你如此真实的感受。
有位Pro则在专访中描述U池时代的美国滑板怪相,“人人都在练同一个动作,你肯定以为他们滑板水平高,所以会尝试转900度,但看了一会你会发现他们似乎都不怎么会滑行,人们为了名利奔向滑板圈。”由于电视转播,许多美国人都认为滑板的最高水平就是在空中连续转圈。
滑板不是体育,滑手不是传统意义的运动员。
滑手不是偶像和模范。
滑手就像 Ricardo Carvalho:“我们应该轰炸德国,德国太傻x了。我有次在德国多特蒙德比赛撞到头,医生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把我关了整整两周!”
滑手就像Jerry Hsu:
Thrasher:“你的爷爷奶奶怎么看你的生活?”
Jerry Hsu:“我和他们不熟。”
Thrasher:“他们叫什么?”
Jerry Hsu:“不知道,叫爷爷和奶奶?”
Thrasher:“你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吗?”
Jerry Hsu:“不是这样的,只是他们的名字是外语。”
Thrasher:“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吗?至少在家里听过吧?”
Jerry Hsu:“没有。”
从80年代到现在,无数独自滑板的孩子向Thrasher倾诉自己的感受,“我32岁了,现在还在滑板”一位读者写道,“当我看看其他年龄段的朋友,感觉他们长大成人,变得更有社会责任感,而我们呢,还在做着小时候同样的事情,滑板,保持年轻人般的旺盛精力,我们就这样滑着,没有烦恼,碾压过许多人成长必经的痛苦。”
Thrasher主编Phelps的回应是:“如果你因此认为自己和社会格格不入,那就看看吧,美国有许多40多岁的人还能做kickflip!”
作者 Sean Wilsey 美国作家、滑手
本文来自Buzzfeed
“滑板作为一种宗教,我们都是信徒”
Skateboarding As Relig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