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滑手忙着旅行、演出、拍片的时候,你很难要求他挤出时间给你做采访或者交出几周前就约好的摄影作品,毕竟一个团队能够齐齐整整聚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见。
虽然Geoff Rowley和其他滑手一样会忙着到处巡回演出(甚至比其他滑手旅行的次数更加的频繁),但是他总是能够做到有求必应,言出必行。他不仅愿意花时间与你喝酒闲聊,而且还会配合你把邀约的摄影作品完成得尽善尽美,更加细微的是他会花时间去认住你的名氏。
正是这些不足挂齿的小细节令Geoff在人群中显得耀眼,真心对待所有只是他其中的一面,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仅仅停留于一名职业滑手,更准确点说他就是我们滑板奇妙世界的形象代言人。
有传闻说你挑战大扶手杆或者大gap之前都要拉粑粑,这是真事还是开玩笑?
确有其事,做运动前总得做下准备。要挑战大杆子或者跳那些三四米高的台阶之前我需要清空一切负担,比如解掉腰带,甚至脱掉上衣。
不穿着上衣跟小Vans踩板并不是因为我自己要找罪受,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就不会有太多束缚。束缚越少,你就越能感受到自由飞翔的快感。
试想一下,一个拳击手身上套着连帽衫、牛仔裤和厚厚的鞋子去比赛,他不被打得屎屁横流才怪。有时候我就会有这种被束缚的感觉,特别是在南加州或者亚利桑那州100度高温的情况下,三个小时里你就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这时除了裤子基本上其他衣物能脱就脱。
作为一名利物浦人,你曾经说过你老家的人喜欢打架、酗酒、八卦。你现在依然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的言论并不是指代我自己以及身边一起长大的板友们,我只是挑明这座城市的阴暗面。每个地区都有阴暗面不是吗?就比如底特律跟芝加哥也有不好的一面,利物浦显著的特点就是工人阶级就业率低、少女怀孕率高。我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日益衰败、垂死挣扎,我们这些板仔也不尽受待见。
路人会嘲笑我的滑板鞋,会指着我骂我是“滑板呆子”。他们真的会奚落我们,更过分的是,有些家伙会跟虐狗一样直接过来扯掉你的衣服或者把滑板偷走。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他们也卖不了钱,毕竟在这个只有大概一百个滑手的城市里,想找到买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管成长环境再怎么艰辛恶劣,我们最终都还是经受住了历练。利物浦不缺乏杰出的人才、绝佳的笑料以及完善的社会结构,历史上响当当的大人物也是数不胜数。
如今利物浦已经是今非昔比,以前那些历史真的不堪回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在窗口大声笑话我们这些正在练习的板仔,似乎我们练招的动作在他们眼里就是在闹着玩。一个十四岁的小伙子内心本来就敏感跟缺乏安全感,听到别人这样的言论时肯定会很受伤,但是你也只能把它吞到肚子里自己啃。“这是我所热爱的运动,但是社区的人们都把我们当成了狗。”
“路人会嘲笑我的滑板鞋,会指着我骂我是‘滑板呆子’”
可笑的地方是我们现在也这样取笑着那些玩长板、小鱼板等等不是双翘的板友们。
这倒是事实,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妥,如此的迫害行为不仅不光彩而且还很无趣。我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如果他选择玩轮滑,不管将来技术好坏,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因为他的选择而改变作为父亲对儿子的爱。如若我的好友也选择了轮滑,我同样不会因为他们喜欢驾驭不一样的轮子而恶语相向。我们童年在利物浦已经受到过太多醉鬼和足球流氓的攻击,怪就怪他们见识浅显。每周五晚上这些人就会聚在一起看球赛、劈酒,醉了就想着勾引个妹子带回家,简单粗暴。当天晚上做其他事情的人会被奚落,总之就是顺者昌,逆者亡。我不喜欢滑手打着前卫的名号去贬低女孩或者任何女性,我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你觉得自己有被忽视或者误解的一面吗?
作为一名素食主义者,很多人都不理解我打猎的行为,怪就怪大家没有全面了解过我的成长故事。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我探索——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15,16,17岁那时超喜欢阅读些关于野生动物和捕鹿方面的书籍,我的好朋友也正好在林业委员会工作。他是我滑板的启蒙老师,板龄也得从1972年算起。和我一样,他早年就成了素食主义者,但是现在他每年都会在英格兰的狩猎管理练习中射杀数不清的鹿。天然的野外活动是他的所爱,捕猎就是他带的我。
我早年成为素食主义者主要归因于饮食食谱,我曾经读过很多带有膳食规定的宣传册,其实这些书并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或者调查研究。我糊里糊涂的就照着书上说的开始戒荤戒腥,身边没人跟我解释其中的区别。后来我渐觉自己的精气神旺盛,滑板挂下的伤也能饮食迅速恢复。我并不是要鼓吹什么,个人的饮食习惯该坚持就坚持。
“我曾经读过很多带有膳食规定的宣传册”
在坚持多年之后,我开始发现我的康复状况大不如从前。虽然身体机能上依然强壮,但是滑板slams[滑板从高处各种重摔]后落下的内伤并没有完全康复。就比如肌肉的轻微扭伤,一天踩四个小时板也可能会导致我大腿接下来两个礼拜失去知觉。
我过去的按摩师建议我查一查我的饮食习惯,于是我去做了个全面背景检查:营养测试、过敏测试等等,可是最后也没检查出问题在哪。很显然我没有什么病,只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妥,于是我就改变了饮食习惯并开始吃鱼。两周过后,我肌肉上的毛病渐渐开始消失。
我不是古板的人,我的身体机能到了衰老的阶段就得吸收不一样的营养。任何阻止我滑板脚步的饮食习惯都得舍弃,所以我开始吃鱼吃腥,直到后来肌肉拉伤康复之后我也一直坚持着每天吃少量的鱼来维持状态。渐渐的我就转变成富含蛋白质的红色肉类饮食,身体状况跟着也更加的明朗、强壮、健康。现在的我滑板比起十年前会更加的精力充沛,肌肉机能恢复速度也大大提升。
那绝对素食主义者呢?我记得你说你当过一段时间的绝对素食主义者?
我从来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绝对素食主义者,我车上可是摆着皮革跟皮靴。我的第一双鞋子用的原料是混合纤维,它比绒面革更持久耐用,磨损也均匀。我之所以选择混合纤维就是冲着好用而不是因为我是绝对素食主义者。
我一直都有积极的拍摄人们狩猎的的照片和影片,但是我从不会过多谈论狩猎的话题,毕竟这跟滑板搭不了关系。如果有人在对你进行滑板采访,难道你会说:“我明天要去科罗拉多跟老猎手们在深山里放狗狩猎?”亲眼看着那些聪明的动物利用嗅觉全力去追捕猎物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你能从狗的脸上看到满足的表情,追踪就是它们的天性本能。我觉得人类参加马拉松冲刺后的疲惫也无法跟放狗在高海拔捕猎肉食动物的精疲力竭相提并论,这是大自然对我们的特殊训练。感觉就像你第一次踩着滑板冲进碗池深处然后想着如何脱离碗池。
你觉得酗酒和吸毒会影响你的滑板吗?
我搬到美国也就是18到22岁那几年就没有酗酒。今年算算我的人生也走过了39个年头,曾经有九个月到一年的时间里我都没碰过酒精。毒品更是从来都没碰过,跟大多数人比起来,我也只是稍稍尝试了一下。
在我们老家,就算你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只要你走在大街上都会有人向你兜售毒品。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见识那些脸上有疤的病毒瘾君子把人拖进巷子里拔出刀子,然后就是一通乱打。接着十三岁那年我被人追着满大街跑,当时两个有二、三十出头的瘾君子就拿着刀子满大街的追我和我朋友,他们就像是丧尸恶魔般令我们胆战心惊。我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也不会臣服于恶势力脚下。我善良的爸妈说过我是有能力的人,这就是我的幸运之处。
处于38这样的中年阶段,你滑板还有什么目标?
我想挑战更多不一样的地形,我要对跳二三十级台阶的旧挑战说拜拜。我的左踝关节伤过两次,右踝关节伤过一次,然后两边膝盖都动过手术,锁骨骨折过两次,断过手臂,手上有两处旧伤,牙齿嗑碎过几颗,春袋也黑过几次。
我很享受玩小U池、后院碗池以及旧板场,能在这些地形拍片就再好不过。我最近着手跟Vans合作一个项目,里面就是关于我拍的lines,我不得不说自己很开心。
你在重摔之前春袋发黑过吗?你当时有尿血吗?你有没有去医院查过?
因为担心会出问题,所以我有去过一次医院。我并没有直接尿过红血,只是最近我肾脏出了问题尿液里才夹杂着棕色的沉淀物,就像是淡淡的红茶,哈哈。我第一次还是第二次slam的时候就压到了蛋蛋,接着它就变成深黑色,我自己检查的时候就在想:“也许我的蛋蛋已经废掉了也说不定”当时心里完全没底,只是心里默默自求多福。后来去医院检查了精子密度,结果没什么问题,于是我又回去刷杆子!我自拍了一张黑色春带的图并把它送给Ed Templeton,因为他就好这口。
蛋蛋还是蛮有弹性的嘛,我以前还以为传宗接代的小弟弟会经受不如多次的重摔而报废,不过,你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有重压过你的小弟弟吗?
我倒没有。
有一次我摔得够呛,然后它就移位到大腿边上直接被夹在身体与地面之间挤压。那次痛得要我命,感觉就像全身的重量全部都在往上压,我想悲剧的原因是我穿的裤子太宽松,那个slam我简直是终生难忘。考虑到滑板的的时候容易出汗滚地,我一般都不穿四角裤或者胖次,因为这样蛋蛋才能自由飞翔,我推荐大家可以试一下。
你喜欢疼痛的感觉吗?
对于我来说,练习一个动作就必须要经历摔跤。我并不是最富天资的滑手,但是我所喜爱的地形充满挑战性,而摔跤是必备的过程。伴随我成长的都市里满是粗糙的地形,在这些坑洼的大街上疼痛就是一门必修课。正是这些伤痛铸造了今天的我,甚至有时候我会想着独自一人去重摔一顿,然后躺在地上放空一切。这是独自一人滑板的苦楚,也是我的滑板成长之路,我们都需要一记重摔以让自己保持清醒。
【盘问】Geoff Rowley:不是所有滑手都叫特能摔
来源:
中国滑板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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