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界能拥有Jeff Grosso这位前辈绝对是一件幸事,就算他本人再怎么谦虚也改变不了这个不争的事实。当一个圈子尽是推崇些三观不正的偶像时,我们需要像Grosso一样的勇士来为信仰和原则而战。一旦失去这些勇士的抗争,滑板运动就将如棒球运动般失色,King Shit杂志也将如名字King Skateboarding般毫无个性。King Shit杂志本想通过邮件对Grosso进行采访,可是他却当即拒绝文字问答式的采访,他表示自己不愿意在这种答卷式的采访上弄虚作假,相较于此他更乐于接受电话访谈。女士们先生们,以下为您呈现的是Jeff Grosso访谈。
你说文字问答式的采访会显得不真诚,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像通过发邮件这种形式做访问,受访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有时候你很难得到真诚的答复。所以当有人愿意花时间来采访我的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的敞开心扉、坦诚相待,即使采访的内容对我再怎么的不利。
我感觉你是属于老一派的作风,在我的采访对象中,他们大多数都不会跟我通电话,更多的只是发邮件或者视频聊天。
这是一种新文化,虽然我已经老了,但是我还是能够理解。就好比有人说:“嘿,把你要问的问题发给我,我好琢磨一下合适的答复。这样我才能积累足够人气去卖签名鞋或者搞定下一份Monster的合约。”它只是做生意的一种形式,虽然令人讨厌,但是如今的滑板讲的就是做生意。这一切显得悲哀而可笑,哈哈。
不管怎么说,我们很开心你能接受访谈。传言中关于你受伤跟做手术的那些消息又是怎么回事?你离开滑板圈有多长时间了?
我今年基本都是在休整,这是因为我后背的健康状况开始走下坡路,毕竟我这幅47岁的老骨头已经踩了39年的滑板。我还记得1995年的时候,我在Kelly Belmar的碗池角落里做了个5050 grind[哈哈],然后我就摔伤了后背。那时候我也只是使用麻醉药去掩盖疼痛,但是后来病情就像慢性病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恶化,直到今年彻底崩溃到坐骨神经开始萎缩跟死亡我才不得不接受手术。
现在病情如何?恢复过程中你是否担心自己会对药物上瘾?
不会,我会避免使用那些药物,而且也只服用了短暂的一段时间。作为一名阿片类药物依赖者,我只会按照规定来服用药物,就算有段时间很不适应,我最终还是能忍住。
戒药物上瘾是跟戒酒那样容易吗?
都一样难戒。维柯丁止痛药属于阿片类药物,海洛因也属于阿片类药物,它们只是名字不同而已,其实本质都一样。如果给你服用这些药物七天以上你就会产生依赖性,虽然有些人会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完全没有感觉,但像我这种容易上瘾的人就会感觉极其强烈。那感觉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不过庆幸的是我有我的老婆、妈妈以及一班好友陪伴在我身边。老实讲,我一个47的老家伙,已经不适合玩年轻人当瘾君子的游戏。现在一副老骨头还吸毒的瘾君子并不多见,我也不想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这样做并不明智,也不好笑,甚至一点乐趣都没有。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还有很多理由活在当下。
这就涉及到我之前准备好的一个问题。你是否对自己以前的吸毒行为感到后悔,如果不,那在你做过的后悔事儿当中,你想改变的是哪件?
我有很多遗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自己过去的待人方式。过去我在女士面前一点也不绅士,就比如我对我妈妈跟家人的态度极差。另外我还私下消耗朋友们感情,破坏大家的人际关系。我基本上就是个十足的自私鬼,整天觉得是这个世界亏欠了自己,滑板亏欠了自己。以前的我就是这么的幼稚、不知检点、自以为是,整天就是喜欢给自己打鸡血。不瞒你说,嗨药的同时来一发口交简直爽歪歪[哈哈]。这种感觉独一无二,但是我不倡导任何人去尝试,那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你知道我真正后悔的是什么吗?我不后悔开派对狂欢,也不后悔因为成为瘾君子而弄得生活一团糟,我后悔的是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守着我的那块签名款板面窜上窜下而浪费掉本可以滑板的日子。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戒掉恶习的?是九十年代吗?
我是从1997年开始,然后是到2005年才完全戒掉。生活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喜欢挑战高难度。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玩滑板的原因之一,感觉就像是在解决问题。额,我们讲到哪儿来着?
是什么帮助你戒掉这些恶习的?是女人吗?还是说有一个特殊的环境?这个过程一定很漫长。
毒品吸多的后果就是开始躺医院,当你吸食海洛因特别是跟可卡因一起混吸的时候你就会吸食过量,然后我就开始躺医院,这样自然而然就会惹上法律部门的注意。加州政府跟它的智囊团抓住了我,他们让我要么选择坐牢要么选择康复治疗。我当然选择了后者,只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把事情搞砸,直至后来状况才开始慢慢好转,我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掰着指头算着不酗酒不吸毒的日子。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在自找的麻烦面前能做到的就是自制。
你对那些跟你同样迷失了自己的伙计有什么建议?
如果你觉得自己遇到了麻烦,援助就在你身边。无论你觉得这些援助有多么的无趣或者多么的不起作用都好,你无须考虑什么,尽管去寻求帮助,你的家人、朋友就在你的身边。他们知道你是最棒的,他们也愿意对你伸出援手。你得鼓起勇气承认自己并非无所不能,需要援手这是人之常情。算了,我们还是谈滑板吧,毒品这些话题太无聊。
同意,但我还有一个关于毒品的问题需要答案。我需要求证一些真相,那就是关于80年代职业滑手在halfpipe赛事的决赛前吸食迷幻药的传言,我身边一直流传着这个传言。
据我的了解,我相信你说的那些应该是致幻蘑菇。这件事指的也应该是Reese Simpson跟Jeff Phillips在Holiday Havoc盛会东窗事发,那天Reese赢得了业余组的比赛,Jeff则赢得了职业组的比赛。他没有做出一招540就打败了Tony (Hawk),而且他那天也没有摔到过一次。具体你还得亲自去问Reese,毕竟他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Phillips跟Reese的确有在Holiday Havoc派对上吸食迷幻药,如若你们指出了他们吸食的确切时间,那必将能引来强烈关注。我听说现在有些小孩会在刷杆子前服食阿得拉,这会让他们上瘾。只要这些伙计做成招之后他们就有机会去参加Street League比赛,这种东西得效果就跟吸食迷幻药一样,你服用之后基本上做招就不会出差错。我以前参加Stone Mountain Georgia时就吸食了迷幻药,他们把相机对准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板面上的贴纸太多啦,老兄。”我当时已经嗨到不行,看着这么多五颜六色的贴纸,我说不出头在哪。我只记得比赛时不land错就平安无事。那天我的表现也不错,也拿到了第十还是第八的名次。
在今年的大制作中你参与了其中两部的拍摄,一部是Antihero的Destination Unknown,另一部是Vans的Propeller,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感觉就像是天下无敌。我这么说吧,当我决定离开Black Label的时候我就花了很多心血去加入Antihero,起初我觉得他们并不会招我入队,而且至今我依然都不敢相信这已经变成了事实,现在的我竟然能够跟Frank, Tony, Julien, Pete Andy… Andrew Allen,还有T-Mo同坐一辆车。只要有人认可我的付出那就够了。如果Greg Hunt要来找我为视频拍摄动作的时候我想我会激动得想要自杀,我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因为能和这些团队同在一部影片里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很感激与感恩我能够在滑板世界里占有自己小小的一片天地,这片天地是我心中守护的圣地。我热爱这片属于自己的滑板世界也会为之而抗争,这就是我对Love Letters这档节目爱得深沉的原因。
Love Letters这档节目让你成为了滑板运动过往与当下的历史学家。那你对未来有什么预测吗?
其实节目一开始的定位是做一档关于滑板运动的历史节目,但是滑板的黑历史太过于混乱,也查证不了对与错。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人中枪,加上后来遇到的种种问题,这栏节目最后就变成了我这个神经大条瑞士佬主持的系列古怪秀。我做这个节目的目的是让大家了解滑板的过去,放松心情以及激起大家想跟好友们一齐踩板的欲望。如果你打开电视刚好看到Mark Gonzales在路牙上做bluntslide或者在Max Schaaf的u池上做 frontside invert,我希望你能够被这个激起玩板的欲望并叫上三五好友一起。我做节目的初衷就这么简单,成为滑板界的史密森尼博物院这样的宏大目标并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不陈列真相,我们只是历史的搬运工。就比如说人人都知道Lance Mountain是滑板界的上帝,Mark Gonzales是滑板界的尤达大师,Tony Hawk是滑板界的乔丹。
哇,我们就借用这句话结束吧,感谢你的参与。
哈哈,没问题。
【盘问】U池元老Jeff Grosso写给滑板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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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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