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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Denny Pham:梦想中职业滑手的生活

作者: 发表于: 2019-01-11 评论: 0 查看: 0



现在时间是上午10:30,Denny坐在西班牙比戈一家汉堡店门外的长椅上,接受来自SOLO的采访,这趟旅程完全是他和几个朋友一时的心血来潮,他要为自己的新视频积累更多的素材,而这个视频拍完,他也将升为Flip的pro。当你决定要靠滑板吃饭之后,生活就是这样的:永远在路上,没有固定工作时间,总是匆忙地吃饭。然而,这样的生活也没有非常不能忍受,更何况,从另一方面说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实际上,Denny说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梦想中的样子。



你的pro视频要拍完了吗?

本来没想把这个视频做成我晋升pro的视频,我只是在积累素材,过去一年我都在美国待着,后来才和Flip队友一起出来拍的。

 Flip是要根据这个视频的质量来决定是否把你晋升为pro,还是他们已经做好这个决定了?

我之前问过他们我在Flip的未来发展,毕竟我也在队里好久了嘛。我之前去亨廷顿(美国)找了Jeremy Fox聊,三周之后他回复我说,Flip在招人的时候就是按照招未来的pro这个标准招的。他们肯定是要从公司的长远利益来考虑,我现在也不觉得他们一定会给我pro板面,毕竟这件事从春天就在讨论,但是现在也没有定论。

 那既然你问过他们你的未来,如果他们没让你升pro,你会怎么办?

我自己是真的觉得这句话我应该问出口,你懂我意思嘛?有时候你就是得去问一下,因为你不能期待自己不争取,好事都是你,自己总是要付出一点努力的。一年前我还不觉得我应该问出这个问题,但是1月份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时候了,再不问就更没可能升pro了。我之前也和Willow谈过,他说有的时候你就是得开口才行。如果他们没晋升我,我可能也不会耿耿于怀,我的生活方式已经就是这样了,只不过就是没能拥有写着我名字的板面罢了。

Switch FrontsideBigspin Heelflip | Photo by Biemer
 
 你来自欧洲,所以和一个美国品牌保持紧密的联系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当然,住在欧洲的话确实不容易,但毕竟你就是要滑欧洲的地形,所以你就得接受自己经常要带着旅行箱飞来飞去的。你至少每年要飞过大西洋一两次吧,毕竟你不这样的话,早晚人家会把你忘记的。经常去一去美国才能彼此保持一定的联系,而且对自己的ins账号也很有帮助。

 你很早就有赞助,这些年来,你的赞助商们的期待有没有变化?

现在的赞助流程和以前很不一样,但是我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赞助商们也没有对我有更严格的要求和期待。我觉得这些年来改变的只有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和期待——当然是积极方面的改变。我很幸运,我知道我的赞助商非常信任我,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很开心我和我的赞助商们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一切都很好。当然了,有的赞助商希望自己的滑手能够更多地出现在赛场上,有的赞助商希望自己的滑手在社交媒体上更活跃。现在的市场相对更自由,而且也不再感觉是一整个队伍去支持这个公司,更像是每个队员都要为自己代言,这是和从前相比最大的区别。现在,一个理想的赞助滑手要全能才行:他们能赢得了比赛,ins也有一帮粉丝,还能做视频项目。



你项目做得很多呀,你是需要多做项目吗?

这些项目是你自己组织吗?有的时候是要求要做项目的,但是我自己也会很积极,我们组织项目不仅仅是为了公司着想,我们彼此也想有机会见见面。平时大家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什么能把大家召集起来呢?当然是一起去旅拍板片呀!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梦想中的样子,指的就是这个。

Flip这个夏天来了一次欧洲巡回——和队伍的小伙伴聚在一起的感觉如何?

他们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激动坏了,因为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巡回了。有人受伤,有人在为别的品牌巡回,所以其实一辆小巴车装着的也就6个人,Tom Penny,ArtoSaari,Alex Risvad,BenNordberg,David Gonzales和我。TomPenny简直就是滑板圈的郭德纲,他给我们讲的故事都太棒了,而且他的街头动作也非常棒,Tom滑板的时候就像一个魔术师。因为这是个demo tour,所以我们在每个城市只待一两天,在去往另一个城市的路上,以及拍照片的时候,Arto的存在让我对接下来的旅途有了更多期待。

 Nollie BacksideHeelflip | Photo by Arto Saari 
 
和他一起拍摄怎么了?

我第一次去洛杉矶的时候,心里是又激动又困惑。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工作非常专注,但是另一方面你又会突然发现你在面对地形想逃避的时候,一直在拍摄的也是他。不过现在和他熟了就好了,他总是饿,他就是一个饥肠辘辘的大块头。他本人自带加油buff,当你觉得灰心的时候,他的一句“你可以的!”真的能够鼓励你再试一次。 

我感觉你更喜欢亚洲地形,超过洛杉矶或者欧洲地形,是吗?

喜好总是在变的,我觉得这种多样性也是很好的,不然的话风格不就是一潭死水了嘛,但我的确是亚洲地形的头号粉丝。这几年除了去过一次日本,我都没有再去过亚洲了,因为我冬天都在美国过的。在2011年到2015年,我每个冬天都要去亚洲的,那阵子真是去得够够的,但是我现在又想去一次了。

 你爸爸来自越南,你也去过那里吗,你见到你的家人了吗?

我没有去看我的家人,但是已经在安排了。我前几年其实不太在乎家庭生活什么的,我和我爸爸的关系就是那样咯,我不怎么能见到他。最开始一切都挺正常的,直到我父母离婚,我跟了妈妈,因为本来我也不怎么能见到我爸爸,可能我本来和家庭的联系就不那么紧密吧。我在越南的时候,彼此之间的鸿沟已经太大了,因此也没有想去看家人的想法。但是现在年纪大了一些之后,我寻根的想法变得越来越强烈,可能今年春天就会去吧。 

在地球的另一端有一个你不太了解的家人,这感觉确实也挺奇怪的,你爸爸也有很多兄弟姐妹吗?

没错,他有7个兄弟,1个姐妹。他是唯一一个离开祖国的孩子,这一点我还蛮佩服他的,能下这种决定可不容易。

 Switch Backside Flip
 
 你在柏林也待过一阵子了,很多人都会迷失在无止境的聚会当中,但是你似乎把滑板和聚会平衡得很好?
 
哈哈,是呀,柏林的聚会氛围简直了,我在柏林也有过几个很尽兴的狂欢之夜,所以现在我更想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情上。我也不总是这样很懂事,很多比赛的资格赛之后的聚会,我也会酩酊大醉,当然第二天的比赛我还是晕乎乎的,所以也没能进半决赛。现在,如果去巴塞尔(瑞士城市)参加资格赛,我肯定去1000次1000次都不会搞砸,但是要说柏林——当然你可以尽兴狂欢,也可以很有趣,我有的时候玩得也挺开心的,但如果第二天有正事,我还是会尽量避免宿醉。当然了,陪女朋友也能避免宿醉,在地形艰苦奋斗一天之后和她一起唠唠阿玛尼这个牌子也非常开心,是一种缓解。

 所以你不是那种周一早上会被丢出Berghain(位于柏林的宇宙最野夜店)的人?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过,我只尝试进去过两次。一次我去的时候没开门,另一次是Julius Krappe非要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拒绝了。可能这次看门人不觉得我裤子上的兜儿多,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魅力吧。 

有人说你在特拉维夫(以色列城市)巡回时弄伤了脚踝,所以你没怎么滑板,而是去了很多Technoparty。那你对techno club还蛮有经验的?

一点点。的确,我在巡回的第三天就伤了,于是我和Max Pack还有Vladik Scholz近距离地感受了一把,他们超爱音乐,可以说是这种流派的专家,尤其是Vladik。我有点被柏林的夜店宠坏了,觉得哪里的夜店都看不上,但是那里有一家叫做Alphabet的夜店,我们5天就有3个晚上都去了那里。

Switch Backside Tailslide flip out | Photoby Florian Hopfensperger 

说到巡回的倒霉事儿,有一次你还得了登革热?

是呀,但其实说实话也没有那么惨。登革热也叫碎骨热,因为疼得像有人想要把你骨头捏碎一样……这肯定是我得过最难受的病了。我是在苏梅岛得上的,我和Wilko Gruning在圣诞和新年的时候去那里玩。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没有睡好觉,但是感觉越来越糟,我一度都没法和他说话,我回去很快就睡着了,2小时后醒来,感觉自己被压路机压过。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因为我对这个病一无所知,这种未知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不得不去医院,医生立刻就确诊了,但是他并没有给我开那种退烧药,他让我再熬一个晚上,所以我就又回到了我的小破屋——在那个热带的气候下,屋子里只有一个风扇。第二个夜晚更加难熬,当时是12月31号,我半夜又去了一次医院,和他们说要让我接受持续的治疗。他们这次给我上了猛药,所以我住了8天院。大概2天之后发烧和疼痛就缓解了,但是能有10天血压都很低,所以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很容易感到疲倦。Wilko自己玩得很好,也把我当作好朋友照顾。他白天出去玩,晚上和我在一起。

 我还听说你在亚洲的时候,骑电动车骑丢了,失踪了3天,是被一个女人发现并收留了之后才回来的。这又是什么故事?

我也不知道,听起来很“故事”,应该是有人编的吧。 

可能是Burny告诉我的。

Burny当时没和我在一起。 那次都有谁?酒蒙子Alex Mizurov,他年轻时候喝得还不这么凶。同行的还有Johannes Schon和Maxi Schaible。

Frontside Noseslide  

啊,可能是Maxi告诉我的,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走丢了?

哎呀,你知道巡回就是这样的嘛,有时候就是滑板滑嗨了,就当我是偏离了一点点路线,我想近距离看看那个海岛。

 还有一个故事,你有一次在机场捡到2000美元。

这是真的,这件事就是登革热事件的后续,我已经买好了回柏林的机票,计划在回去的路上在曼谷玩2天。我们在曼谷的机场等行李的时候,我拿起我的行李箱,它正好掉在了Patrik的脚边,我看到地上躺着这个白色信封。我还想说Patrik为什么不捡起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叠绿色钞票和一家美国银行的收据。我想着有人这样放钱一定不是急用,而且给泰国机场的工作人员肯定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失主——因为腐败。我就想着给Patrik和Burny每人200当做贿赂,剩下的钱自己留着是最好的办法。



我还读过一篇采访,说你会在旅途中带着书。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喜欢阅读。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想让自己长点知识。实际上我最近没怎么读书了,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在读一本讲男女关系以及他们各自行为的书。

 你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那阵子和女朋友在频繁约会嘛,哈哈,没有啦,我也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你觉得你想更懂她?有时候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么读书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书里面有答案,但是我没读完,这是肯定的,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书虫。

Photo by DennisScholz 

你是奥运会国家队的队员呢,你对这个话题怎么看?

从两方面看。一方面,这就像是第二职业,是在街头滑板拍视频之外的第二份职业——我个人觉得很酷,回头想想还蛮有趣的。我还是能从滑板比赛当中获得乐趣的,而且它能够磨练我的耐力和其他方面,因为有比赛你就总想着再进步一些,再进步一些,所以我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也可能要不是Jurgen Horrwarth任教练,我也不会加入国家队呢,能有这样一个懂行而且对人性有体察的人当教练是很有帮助的。所以,参加滑板比赛,偶尔拿拿比赛奖金……也不是一件坏事呀。 

接下来有什么工作?

我要去比尔堡(西班牙城市),去看看HLC的工厂,Flip今年开始在欧洲设厂生产板面了。 

所以你要在那里搞你的pro板面?

差不多吧,我想多试一些形状。

 你有想过你的pro板面要做成什么样嘛?

当然啦,我和设计师聊了一下,我给他一些基本的东西,他画出来。涉及到尺寸和形状,平的8.3最好啦,但是我还想做一种尺寸,因为我想保持Slabanzi板面最原始的形状,我最近都踩的这款板子,偶尔我会换不同的板子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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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soloskatemag
翻译|小雯
来源|soloskatemag
编辑|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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