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历上看,Welcome To Hell已经过去了那股新鲜劲,但是在我们心里,它将留下永远的记忆。再说,如果Jenkem没有找这位大人物——坏坏的酋长本人——谈谈,那怎么说得过去的?Jamie Thomas在Welcome To Hell的巡回中一个任务就是毁掉目之所及,这一点你在Raw Tour视频中也能发现,在那部视频里他毁掉了巡回所到的每一座城市。在许多混乱场面之后,他在视频中最后出现,结束了整部比较重口味的视频。
Jenkem在Jamie即将飞去俄罗斯之前联系上了他,在扬声器的噪音和背景人群的底噪中完成了这次对话。他聊到了视频播出的一些见解,聊到了和Muska一起滑板的经历,最后还解释了他如何把事业从Toy转向Zero,还有一些你以前可能从来没听到过的内容哦。
能讲讲你在拍摄Welcome To Hell期间的主要想法吗?是什么使你想要制作这个视频的,毕竟这不是你的公司?
当Ed邀请我为Toy Machine效力的时候,他不过是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整个队伍的队员都不干了,你能不能帮我重建这支队伍。”我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离开Invisible之后一直在找赞助,Ed是一位我从小就仰慕的滑手,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意识地想帮他。他是一个很棒的艺术家,一个很棒的滑手,他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帮助他重建Toy Machine,这种机会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生一次”,所以我最后回他:“当然,我会帮你的。”
我当时特别希望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我已经有了一点小成就,我上过Transworld的封面,参与了几个视频,但是我仍然想搞清楚我到底能拿出什么。后来当我状态全开的时候,他们就做出了Live这部视频,这是一部非常奇怪的视频。Ed几乎是直接把它拼起来的。整个视频没有什么目的性,素材都是一些过去拍的片段,然后我就表达自己的意见了:“Ed,我们需要拍摄一部好视频。如果我们要重建队伍的话,我想要招些人参与进来,我想拍一部新视频,让大家见见我们的队员。”
很基本的要求是吧。于是我们就拍摄了Heavy Metal,六个月完工。
我很喜欢拍摄、制作和后期的这些步骤,感觉就像我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一样。整个过程都酷毙了,编辑、拍摄、想BGM还有如何把滑板加进去……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愿望,现在我有机会让它成真了。
你如何编辑的?
Heavy Metal基本没有什么编辑技术,从带子里一次挑出一个动作,然后研究如何组织这些动作的顺序。不过那时Toy Machine在电脑编辑设备上进行了投资,后来我试了一次,学会了如何在电脑上编辑Welcome To Hell。
在各种惨摔的部分之前是一些花的蒙太奇,这个主意是怎么来的?
在制作Welcome To Hell的过程中,我开始探索滑板和音乐的艺术,探索二者之间的不同。当我有了电脑的时候,我可以看到音乐当中的每一个节奏,可以把每个滑板的动作与音乐的节奏对应起来。我觉得我发现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在我拍摄滑板动作之前,我会先想象一下这些动作。
再说视频惨摔的部分,大家为了拍摄都特别的卖力,所以我拍摄的时候就知道视频里一定会出现这些惨摔的镜头。没有人会刻意制作这些惨摔的视频,这只是体现了我们拍视频有多拼。无论这些滑手做动作之前滑行得多用力,最后的结果都是惨摔。我觉得惨摔大合集非常棒,因为大家能够看到这些人尝试了哪些动作但是没有成功,也能够看到这些人为了拍摄视频付出了什么。对于这样的片段我总是报以尊敬的,虽然说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疼,看到大家为了拍视频如此拼命,我也会很尊敬这趟旅行。
我听了一下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经常使用的歌,当时我认为把这首歌作为BGM一定非常棒,但是当我亲自编辑的时候,我觉得这首歌对于滑板视频来说有些太快了。为了匹配音乐,我们得在很短的时间内配上百个小片段,所以就没用那首歌。
后来我一想,在节奏比较慢的地方用挺合适的。如果惨摔的镜头用慢镜,然后随着音乐的加快,镜头的速度也加快会怎么样?后来我就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最开始拍出很悠闲的感觉,观众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他们可能觉得视频要结束了,他们渐渐放松了神经,然后在他们放松下来的时候,用这些惨摔的镜头对观众进行轰炸。
所以说“Jamie Thomas方法论”应用到拍视频里就是先听歌,然后想象能配上音乐的动作和line,最后出门拍摄,是这样吗?
我个人的部分就是迎合音乐做出来的。我会先听歌,听着听着就有了灵感,想到这部分要用什么动作。
有时候我只能想到某一个特定的动作或者line,有时候我只能想到这部分的拍摄风格,然后就是等着动作的出现,然后“就是这样了,就是这个动作。”长镜头,慢镜头……取决于当时的环境是怎样的。有时候是在开始拍摄之前找到合适的歌,有时候是拍了一阵子才会找到合适的歌。
但是我最喜欢的是先有歌,然后我再去用视频填满这首歌,因为这样我可以匹配上歌曲的节奏。在Fallen的视频里很慢的部分我用了“I Just Can’t Wait”这首歌,那么当我去做动作的时候,我就可以滑得慢一些、悠闲一些。最开始我是用一段滑得比较快的视频搭配的,但是根本不和谐。在拍我的部分时,滑得很快会让我很有压力,后来我就放松自己,让自己享受滑板,滑得随意一些。
我觉得重要的是中心思想,任何一部伟大的视频或者电影,最后制作出来总是要有一个中心思想的,拍摄是为了丰富这个中心,我也是这么看待Welcome To Hell的。
你希望Welcome To Hell的观众观看过后获得什么感受?
我只不过是想做出一部让大家看完后兴冲冲拿出滑板玩的视频。我希望观众能够被吸引,一路跟着视频的节奏走,看完过后让他们觉得滑板很愉快很兴奋。这就是我的希望,之后的事情不过是组队,找合适的音乐,制作视频罢了。
有一首歌节奏很慢,比如The Sundays写的Elissa的歌,之后又出现的歌是Iron Maiden或者The Misfits,Sonic Youth……这些歌虽然不搭,但是各自有各自的作用。先让观众悠闲一会,然后加快节奏。这一招我也是在制作过程中学会的。
感觉像拍恐怖片,先是很放松的状态,然后一下子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我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很喜欢那些开头是一些打斗场面,结尾是胜利的场面的电影,滑板视频也是一个道理。拍摄者需要吸引观众,并且最好让观众一直被影片吸引着。其实并不容易,尤其现在大家注意力集中的时间普遍都比较短了。
不过在当时吸引大家注意力还是容易一些的,整部视频我都是利用音乐的起伏做到这一点的。大框架上看是这样,每一个小部分也是一样。每个部分都要先来点大动作吸引一下关注,然后缓和一下,然后再紧张一下,最后来一个大动作收尾。看完就会觉得人生像烟火秀、电影那样精彩。
视频首映的时候“The Muska”被踢出了Toy Machine,你当时有什么感受?
对于Muska的退出我感觉很矛盾,不过之前我们的关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因为Chad受伤了,他不能按照我们的意愿拍摄视频了,然而当时我却在进步,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工作节奏,我当时属于边学边拍,在拍中学的状态。
毫无疑问Chad对拍视频有更高的热情。当他从那个三折的扶手上grind下来的时候,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非常生猛强悍的滑手了。但是我们的风格完全不是这样的。他的风格很随意,就是抓起板子出去滑,然后让老天决定做什么动作,他不会事先有个计划。但是我会先有一个想法,然后想象一下用什么动作去完成它,再去学习这个动作,而且随着我的不断尝试提高我的自信心,最终拿下这个动作。
对于Chad来说,这样的方式显得太做作了。最开始他和我不太一起行动,可能我俩之间的紧张关系就是这时候开始酝酿的。后来遇上了Chad最擅长的杆上动作,当时我第一次拍摄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不过渐渐地我开始和他一起滑板了,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动作,tailslide甚至是lipslide都是跟他学的。拍摄Welcome To Hell的杆上动作时,Chad先于我进入状态。
我感觉玩杆子十分有趣,非常兴奋,所以我非常努力,一直在激发自己的极限。如果他没有受伤,他不被踢出去的,虽然听起来就是这样。似乎我想踢他就能踢他一样,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他和我之间的紧张关系在首映前已经达到引爆点了。他很想收尾,他有这种热情,但是他最后没有出现在视频里,因为他没有完成拍摄任务。所以事情就是,如果他想要最后一部分,他就能出现在最后,我不在乎我的部分放在哪里。这部视频是我滑板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成果,这部视频可以上映我是心存感激的。我希望这部视频是个佳作,我希望大家都喜欢它,所以我并不希望因为争夺最后一部分而与Chad陷入不和,也不希望这部视频因为私人因素没有他的出现。
不管人为的因素是怎样的,首映那天电脑出故障了,等我们修好的时候首映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等我到剧场的时候,Ed在呢,他跟我说:“Chad离队了。他醉得很厉害,而且在众人面前朝我大喊大叫的,场面十分难堪,现在他主动离队了。”
我的反应是:“好吧,你还想劝他回来吗?你想怎么办?”他说:“别了,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吧。整个事情都太疯狂了,我只想静静。如果他主动要求回来,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让他再回来。”
其实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Ed对此很坚定——Ed是一个很随和很好脾气的人——那肯定事态挺严重,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那天晚上我们回到我的住处,在那里进行了首映。那时候我住在Pacific Beach,那是一个很棒的私人首映,那天晚上我和Chad聊过,他想要收回离队的决定,但是我不得不对他说,很抱歉你被踢了。
你觉得Muska比你有天赋吗?
[停顿]……不……我觉得Chad和我在滑板上势均力敌,我觉得他比我更加不受想象力的约束。我总是要想很久我能拿出什么好创意,但是他总是很有活力很有创意的样子。
我觉得Chad会更有魅力一些,但是我觉得从天赋上来说我俩彼此彼此。我觉得Chad的魅力已经超过了他滑板上的高度,他的个性非常有感染力,有他在身边会很躁,他身上总是充满了能量,以至于他说什么、谈论什么、做了什么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那种能量从他身上溢出,像太阳一样影响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个带着头巾的50-50 one foot的动作,你当时怎么想到的?
我都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我的头发有点长了很难打理,所以我开始戴帽子什么的,有一阵子一直戴头巾。大家都觉得非常的goofy。
我当时就是知道我可以50-50呲杆子的同时移开一只脚,我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杆子证明自己罢了。而且当时没人这么做过,所以我想我要是成了肯定很酷。那一阵子我们都在不断探索杆上动作的极限。我感觉当时的头巾和one foot肯定是有原因才这样做的,但是我现在忘记了。
还有一件事,我有很多这个动作做成了的片段,但是我就喜欢我用在视频里的那一段,因为我觉得这段更有个性,尤其是我第一次尝试几乎脸刹的那段。我喜欢找到我动作的个性所在,我喜欢追求自然的感觉。
我也喜欢过分做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我经常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动作,直到达到我希望的感觉。
Reynolds好像也有类似的怪癖?
对的,我知道Reynolds喜欢做动作之前重复三个动作,我的很多动作也是这样做成的,一方面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一方面这可以让我更有勇气迎接挑战,达到我专心做动作的一种境界。在达到我想要的感觉之前我都会不停重复,我觉得有时候你祈祷这个动作能成功结果真的成功了,并不会给自己带来满足感,因为感觉像是随机事件,只是偶然的一次成功而已。
我不想弄出这些偶然的成功就停止,我想要掌控这个动作,所以当我做成了这个动作之后我能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我知道这听起来挺不正常的,有的人就会觉得“我已经有视频的素材了,做些别的吧,”然后他们就继续做别的了。
谁发明了这个全力以赴的握手?(在下一次尝试这个动作之前做的)
我不记得最开始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现的了,我只记得我做这个手势的时候非常认真,现在也是……[笑]。我觉得应该是Heavy Metal那个时候出现的。
我只记得我做这个动作是为了给随行的哥们一个信号,意思是接下来我要全力以赴了。我记得当时我的一大问题就是第一次很难全力以赴。你开始向它滑去,你想象着如何做成这个动作,你知道你想要做成,然后你就真的做成了。有的时候你会挑战一些超越自己的动作,感觉你在逼自己,那么你得需要一个动力去把自己逼到那种状态里去,这个动力是什么呢?
我觉得这种动力就是一种手势或者类似的东西,做着做着就变成了一种戒不掉的小习惯,就像被植入了一行代码一样,你一定会执行这个动作。如果我已经墨迹了挺长时间,无法在下一次尝试中全力以赴,我就会做这个手势,心想“我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我现在正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相信自己,能成功的,”然后就不会再墨迹了。
这个手势有什么不同之处或者特别之处吗?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握手,但是你会说些话?
这是一个很认真的握手,你看着别人,仿佛在说,“好啦,不墨迹了,我要100%投入其中啦。”你可以想象你为别人祝酒。有的人对祝酒非常在意,态度非常认真,他们希望你直视他们的眼睛,然后再喝酒,祝酒过后再一次进行一些目光交流。
这个手势就有点这个意思。你看着这个人,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不再废话,全力以赴。然后大家就会知道,好啦,这次是正经的了,他要认真起来了。我觉得我是唯一一个坚定“要么做成要么死”的人。我也会墨迹,也会废话,但是这种情况非常少,通常情况下我都会很正经。当你和别人有了这样的握手之后,也就等同于你给了别人一个承诺。有时候这就会让接下来要做的动作成功,对我来说这招很管用。我现在也有墨迹的毛病,但是我一直在与这个坏毛病抗争。
文:Ian Michna
翻译:小雯
来源:Jenkem
原文地址:http://www.jenkemmag.com/home/2016/10/24/jamie-thomas-on-welcome-to-hell/
【滑板黑历史】Jamie Thomas关于Toy Machine影片「Welcome To 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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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k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