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回报往往意味着高风险,所以,对于Taylor Nawrocki来说,搬到纽约虽然是个挺冒险的决定,但是纽约提供的巨大机会却一直在给他带来回报。在Taylor一拍脑门决定从中西部搭便车去纽约看世界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在幸运女神的眷顾下(当然要献身),他找到了一份搬家公司的工作,还和Politic的人以及Theories of Atlantic的工作人员有了接触的机会。因此,他在工作之余开始拍起了视频,发布了在欧洲时拍摄的几个小片段。平心而论,Taylor属于这个圈子里默默付出的那种人,所以Jenkem决定找他聊聊,看看这个没有高中文凭、又没有钱、来自中西部小城市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咱们先不谈正事儿,我就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念?
Nuh-rocky。Nawrocki是波兰语,但我是古巴和波兰混血,所以这个名字是这两国语言的融合。
你在哪里长大的?你高中毕业了没?
我在俄亥俄州的哥伦比亚长大。事实上我在高二的时候退学了。我当时参加了一个“如何快速进入社会”的培训项目,因为我觉得我在高中读书简直是浪费青春。我不好好念书,所以他们就让我参加了这个诡异的项目Trailblazers。培训地点不在高中里,而是在街边一桩翻新的公寓里面,他们把那里改成了教室。
那个时候毒贩,罪犯,带孩子的人等等可以去上一所专门的学校,在那里,出勤会有奖励,找到工作会有奖励,随便做点“正常”的事都会有奖励。我去的那个项目跟这个很类似,大概是为那些“把他们撵出高中吧,反正他们也不适合上学”的人去的地方。
但是那里让我很有收获,他们教会了我怎样弄账单,怎样交税,面试时如何表现自己等等。那里教的东西都是真真正正能在将来社会里用到的东西。直到今天,我上高中时候学的那些知识都没有在实际中用到过,然而那个项目教我的东西,我却每一天都在用着。
你怎么会参加这个项目的?
你能不能理解一个孩子除了热爱的事情,别的事情都不愿意做的感受?当时的滑板之于我就是那样的,我跟我妈说:“我除了滑板别的什么都不想做。”然后她就去找校长谈话。“听着,放任他去玩滑板吧,他不会给你添麻烦。他只是想做热爱的事情,他不想上学。”
那一个班级有多少人?气氛如何?
班级人数挺少,一间教室十个人,整个项目四五十人。大多数都是保释的,蹲过少管所的,或者找工作的,带孩子的。他们深知对于他们来说,上学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们选择另一种受教育的方式。不像上学,这条路不太可能赚大钱,这是一条庸俗小市民走的路(笑)。这个项目主要针对的是这些人,它并不针对我这种明明可以完成学业,却偏偏要辍学做热爱的事的人的。
那个地方滑板氛围不够浓,学校里只有零星的滑手,而且校园里存在霸凌,不过反正我们都是穷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是通过贫穷而有所交集的人们。学校也不是什么贵族学校,所以你热爱什么东西也没关系,但是霸凌现象仍然存在。这帮混混头目也就是装装样子,我从来没有因为玩滑板或者别的事被欺负过,但是他们确实会开玩笑,“奥~Tony Hawk来了~~”,还会开些黄色玩笑。但是开开玩笑也挺好的,互开玩笑的结果就是一定程度上会出名。
那里的女孩们总是在反抗霸凌,她们真是不顾一切,不管是对学生还是对老师。那里总有小孩子们偷东西,学校里有两个餐厅,其中一个是主餐厅,有照顾我们的女服务员,另一个只是给我们提供食物,那里有人偷钱,然后怪到别人头上。这个高中也真是不行。
说了这么多,你对正常的高中教育是怎么看的?推荐大家读完高中吗?
我就是觉得高中应该教一些社会上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高中,那我建议要读。我想大学先修课是为那些聪明有追求的孩子准备的,但是代数真是好难,地理,科学都好难,难得离谱!如果高中能教大家怎么处理自己的税,教大家面试时如何表现自己,那该有多好,这些东西以后每个人都要用到的。读不读高中绝对跟高中教什么有关系。
那么你是怎么从俄亥俄州搬到纽约的呢?
有一天清晨,我在哥伦比亚一个公园玩滑板,遇到了一帮从芝加哥回纽约的滑手,他们有的就住在纽约,你看过BSA的视频“Whole Bitch”吗?我遇到的就是那帮人。大概当时有十个人吧,我们一起玩滑板,后来就唠上了,“对啊,我们要开车回纽约。”我说,“好吧,你们能不能把我捎上?”他们说,“可以,但是你去那有啥打算么?”我跟他们说我先到那再说。我就这样踏上了去纽约的路。
在去纽约的路上,我给我的朋友Michael Carney打了个电话,他哥哥是The Black Keys里面的Patrick Carney。他给我联系了一个房主,所以在去纽约的路上,我找到了房子。然后在Brooklyn Williamsburg的一家酒吧里,我们见到了同行一个哥们的女朋友,她在餐厅工作,拖她的关系我找到了工作。
也就是说,在去纽约的路上,我找到了住的地方,刚到纽约,我就找到了工作。
然后酒吧的美女酒保问我的朋友Nate,“诶那哥们是谁?”然后Nate说,“那是Taylor,他10分钟前才搬到纽约的。”美女酒保说,“太好啦,我今晚要是和他睡了,你这一个月的酒都免费。”那个时候我有住的地方,有工作,还睡了一个姑娘,完美~
你在纽约可以只靠滑板生存吗?
怎么可能。滑板挣不来钱,尤其是在小品牌旗下。我当时为全纽约最好的搬家公司Lou Moves You打工,这个工作就像是滑手的一个面具,白天带上它,挣钱,晚上摘下它,露出滑手的真面目。我不负责开车,有别的滑手也在那里工作,他们负责了开车的工作,我是给行李打包的,负责搬家具什么的。
完成了一天高强度的工作,是不是已经没力气滑板了?
这跟那天搬了几趟有关。如果那天只搬了一趟,下了班我肯定要去玩滑板的。如果有两趟,就要看东西重不重了,我还是有可能去玩一下的。但是如果搬了三趟,那就没戏了。
你觉得你有称为AM的资格吗?
不觉得……我27岁了。然而大多数不都是AM吗?我们怎么称呼业余的滑手?就因为有免费的板子,就是AM了吗?还是说我们都玩滑板所以都是AM?
从行业角度说,你作为队伍的一员有个人主页,你有板面赞助,你有工资……
好吧,实话跟你讲,我没工资(笑)。但是我很久之前就明白,我不可能靠玩滑板赚钱,所以我也不介意玩板拿不到钱。说实话,我认识的所有靠玩板赚钱的滑手,现在都被金钱改造得不热爱滑板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不能不爱滑板,这是我最想要的事了。
但是你不是在Nike吗?
我只拿鞋……
所以说,你玩滑板赚不到钱?
也不是,如果我加入了某个旅行还是能要到钱的,但是我从来没拿过工资,我是靠扛家具维持生计的。
说到玩滑板开工资,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果有人能靠玩滑板赚钱,我觉得那很美好,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拍出的东西不行,那也没什么意义。不过这些都是很主观的,意义这东西这完全取决于滑手对待滑板的态度。至少从我的角度来说,一旦你处在那样的境地中,就不得不在网站上发发小视频,而这些小片段是没意义的。
有一段时间我试着强迫我自己接受这种方式,做些小视频,但是这些零散的小片段不是意义比较小,而是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虽然我所代表的是一个非常小众的群体,但是我觉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不发小视频,而是把他们放到一部大视频中。如果Josh [Stewart]想要拍个视频,大家就会很感兴趣。Colin Read的视频也是如此,仅仅是预告片就已经让人们趋之若鹜了。我觉得逐渐地小视频会越来越少,但是也可能最后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发展……
你会以怎样的姿态选择结束滑板生涯?你考虑过当pro吗?
如果你让12岁的我和现在的我见个面,那个12岁的我一定会吓哭了的。他见到我或者知道将来的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会超开心的。所以如果回顾我的滑板生涯,我觉得我已经圆满了。我环游过世界,我上过杂志,拍过视频,和很多优秀的滑手们一起玩过。当然这些都是私人的感受,是否觉得自己成功是很主观的。
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拒绝做一个精心规划职业生涯的人。看看Scott Johnson,他在事业辉煌的时候退隐,但是大家也不会生气。他出品的视频部部精彩,他玩滑板,拍视频,走心,然后结束了滑板职业生涯。他没有精心设计自己的职业道路,没有非得做出多少剪辑凑视频。他踏踏实实地做该做的事情然后退隐,你会对他的作为感到崇敬,身教大于言传。
目前你靠搬家维持生计,那么万一哪天你玩滑板受伤了,你是继续做这份工作,还是现在已经有备用方案?
这个问题好,我也考虑过这一点,这个后果挺可怕的,我尽量正经(笑)。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我肯定不会一辈子做这一份工作,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备用工作可以找。
你最近和Theories队去了LA,你觉得LA的墨西哥食物怎么样?
和旧金山的墨西哥卷有的一比,我不能说名字,但是那家餐厅的食物真是太美味啦。我可以说这个,LA和SF的披萨都是垃圾,我对披萨还是很挑剔的,我坚决不吃那里的披萨,真的,普通的一块披萨,加芝士要4刀,真让我无法接受。我不会为了芝士披萨花4刀的,太扯淡了,不过我们当时去的是SF的Haight,可能那里价位就是比较高……
对于钱不多的人,你有什么小忠告吗?
去杂货铺买东西,自己做饭,生活得朴素些。我不喝酒、不吸大麻、不参加party之类的东西,所以说,远离这些纸醉金迷的东西之后我能省下90%的钱。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拮据,所以他们这样做之后应该能省下不少的钱。如果你在欧洲时整天喝酒,到了美国也是依旧如此,还会吸上大麻。这种行为愚蠢至极,总有办法戒掉它的。
还有,你住在别人家就干活勤快点,不管是谁家,帮忙洗碗,拖地啥的。别不把自己当外人,记住自己是客人,别在别人家占据太大的空间。
你旅行的时候住过环境最差的地方是哪里?
Chris Jones可能不会喜欢我这样说,他在伦敦的公寓简直不能忍,主要有味道(笑)。我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是那个厨房真是忍不了。而且热水器是坏的,所以我洗个澡总是挺狼狈。我要先在炉子上烧水,然后把水倒在桶里,颤颤巍巍地拎到浴室。所以我觉得Chris的家居住环境最差。我在那竟然住了三天,而且他把客厅改造成了卧室,所以说除了厨房没有大家能在一起玩的地方了,然而厨房却是整个公寓环境最差的地方。
我注意到你经常和Quim Cardona一起玩滑板。既然Organika的队伍也已经组好了,咱们可以谈谈他加入Politic的事吗?
噢,这个应该轮不到我来说(笑)。不过这个队伍挺好的,将来肯定差不了。我们经常一起玩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加入Colin Read视频的滑手,他做什么选择最后的结果一定都差不了。
他给你即兴rap过没?
没有,不过他给我们听过一首Tom Penny的rap,很棒。Tom和Quim本应一起合作这首歌的,那会更棒的。当时录的时候Quim不在场,Tom录了一段主歌,然后把带子寄给Quim让他继续录,不过Quim最后也没录自己的声音。所以说那首歌只有Tom Penny唱的部分。特别好,你应该听一听。
我在你ins上看出你很会“守望屁股”。你都是到哪里去看美女的?
(笑)纽
约美女多。说来也是搞笑,我环游过世界,拍过滑板视频,上过杂志,我做了很多自认为很酷的事,我会po些大招,然而没几个人点赞,不过我一po些“屁股”,点赞数瞬间就能高达600个(笑)。但是话说回来,Harlem和东城区美女多,SoHo区就更不用说了。我经常在Greenpoint的Five Leaves坐着,那里会有很多高质量美女,她们会去那里吃早午餐。
你这大胡子“吃屁股”的时候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拨开就好啦。
那他们不会被胡子弄得很痒吗?
不会,把他们绑住就不会乱动啦!
我去,好重口……
没有啦,开玩笑的(笑)。但是这个方法值得一试,下次。
文:Alexis Castro
图:Mike Heikkila & Eric Palozzolo.
翻译:小雯
以上内容来源:Jenkem
原文地址:http://www.jenkemmag.com/home/2016/07/05/making-moves-with-taylor-nawrocki/
【盘问】在社会现实中生存的滑板人Taylor Nawrocki,跳出井底
来源:
JENKEM